晨曦时才被送回来。”
姚广孝笑着道:“对了,小姐该是见过那人了吧。”
“谁?”
“信安伯,张辅。”
朱明月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姚广孝摸着下颚,笑道:“不然,小姐以为贫僧要说的是哪位?”
朱明月道:“昨夜发生的事,这么快就传到了姚公的耳朵里。小女真要以为,红豆这丫头是不是被姚公给收买了。”
话音落地,一旁的小侍婢连连摆手,“没有,奴婢没有。”
姚广孝笑呵呵道:“小姐这可是冤枉了贫僧。昨晚的宫筵散去,贫僧夜来睡不着,去街上的酒肆找几位将军,遇见了去寻胞弟的信安伯。”
如果是遇到张辅,他并不是个多言之人。
但是能知晓她夜遇了信安伯,岂会不知国公府的马车被那两个陌生男子冲撞的事。“姚公不饮酒,还去酒肆。喝茶?”
姚广孝道:“惭愧惭愧,就是想与几个同僚凑凑热闹。谁知他们大多喝得酩酊大醉,说话也不利索,唯有张家小伯爷滴酒不沾,克己自持,真真难得。”
朱明月侧眸看他:“姚公想说什么?”
姚广孝笑眯眯地对顶起双手,将佛珠套在手腕上,慢慢转动,“若论少年之辈中的俊才,小伯爷可算是其中的翘楚,就连国公爷对他也甚为满意。贫僧觉得,小伯爷与满腹诗书的小姐,不恰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原来姚公是来保媒的!”
一侧的红豆嘴快,脱口而出。
朱明月抬眼看了她一下,摆手示意她去上茶。
姚广孝面上的笑意更浓,“看来月儿小姐果真是心系张小伯爷。贫僧坐了这么久,只提到了小伯爷,小姐才肯赏口茶喝。如果月儿小姐当真中意的话,贫僧倒可去皇上面前请旨赐婚,才子佳人,门当户对,不失为一段佳话!”
这时候,红豆领着两个丫鬟去而复返,一人捧着精致的琉璃嘴青花瓷壶,另一人拿着冰裂釉琉璃盏,晶莹明润,哪里是什么简陋之物。
朱明月掀开壶嘴,亲自斟了杯茶,“承蒙姚公垂青,区区婚事,怎好劳烦当朝第一宰辅?”
“成人之美,不谈劳烦。”
朱明月微笑道:“姚公不是想借此补偿小女吧?”
姚广孝轻叹道:“国公爷一直在贫僧面前叨念,因着进宫的那几年,月儿小姐的姻缘被耽搁了,贫僧于心有愧啊。”
“原来是爹爹去姚公面前诉苦了,”朱明月道,“小女所求,姚公都是知晓的。其余的,还是不劳姚公挂心了。”
说罢,她将茶盏递给姚广孝。
“小姐不愿意?”
姚广孝接过来,盈盈琉璃,盏壁很薄,晶莹剔透,可见里面香醇新茶。
朱明月道:“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一切都听爹爹的。”
姚广孝笑着道:“也是,依月儿小姐的条件,只怕那门槛被踏破,还怕挑选不出一位称心如意的来?国公爷会放心的!”
“还要多谢姚公的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