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室。
姜莹波牵着严锐司想要跟上去,被严启生拉住。
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关,走廊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几个人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走廊的中央,焦急地看着手术室的方向,谁也没有动作。
直到姜莹波双腿站麻了,踉跄着险些摔倒,严启生才回过神来,扶着妻子到一旁坐下。
严启生安顿好一大一小,正准备坐下,眼角余光瞥见走廊上那道熟悉的身影,愣住,“绮安?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养病么?”
严启生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脱下外套给妹妹披上,把她扶到座位上坐好。
严绮安没有回答。
她直勾勾地盯着手术室的方向,神情有点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之后,才沙哑着声音开口,“小兽……是在车站出的事?”
“嗯。”严启生点头,替妹妹把扣子扣好,重重地抹了把脸坐下,“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回事,前一秒还黏黏糊糊的,好得跟连体婴似的分不开,转眼就闹分手,还一声不吭地跑掉……你说现在的年轻孩子,一个个怎么就这么作?好好地在一起会少块肉吗?唐心那个女娃娃,我看一直很懂事,这次怎么突然这么任性,闹出这个事来?还有网上付的那些,她跟陆昊廷……现在小姑娘都这样么?吃着碗里的看着窝里的?我们严兽哪里比不上陆家那个阴暗的小子了?她……”
严启生一提到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就忍不住叹气。
“……”严绮安动了动唇,想说自己女儿没有吃着碗里看着窝里的,唐心是迫不得已才离开的。
想到这件事捅出来的后果,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把所有的反驳都咽回肚子里。
“大哥,你别这样想心心,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知道她不是,我都几十岁的人了,还会看错人吗?”严启生又抹了把脸,“我就是想不通,那丫头怎么回事?好好地跟我们家严兽闹矛盾闹成这样!她要是有委屈,或者被严兽欺负了,可以跟我们夫妻说,我们替她作主啊,为什么非要闹分手离开呢?弄得现在乱七八糟的!”
“心心有苦——”严绮安刚想说唐心是有苦衷的,话才刚一出口,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护士匆匆忙忙地越过他们往外跑,回来的时候满脸惊慌,脸色都是青的。
几个人看得心惊胆颤,一颗心不停地往黑暗的深渊沉去。
姜莹波也控制不住上前抓住了护士的手,“护士,我儿子……我儿子怎么样?他……是不是出事了……?”
护士急得满头大汗,“医生正在替伤患手术,病人是RH阴性血,这种血本来就稀有。”
护士说到这里顿了顿,朝严绮安看去,“血库里的血前几天都用在严女士的身上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工作人员已经紧急去其他医院血库调了,但是要送过来最少要半个小时,血库里的血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如果不能……伤患……”
护士没有说下去,在场的几个人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全都刷白了脸。
姜莹波更是当场休克了过去。
走廊外一阵手忙脚乱,严启生好不容易配合护士把姜莹波抬上病床,送进病房休息。
然后,又心急火燎地跑回来,“护士,你进去跟老厉说,让他坚持一会儿,我马上打电话让人加快速度……”
“大哥,血送来之前,让他们先抽我的吧。”严绮安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没想到严绮安会突然这样说,几个人齐齐地转头看过去,全愣了。
谁也没有说话,走廊一片死寂,仿佛瞬间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严启生率先打破了沉默,“不行!你自己才刚动过手术,还没有完全恢复……”
“不然怎么办?抽大嫂的吗?还是叫爸爸妈妈过来吗?爸爸妈妈年纪都大了。昏迷的人是不能抽血的……”严绮安打断。
“可是你的身体……”
“我没事,我能撑得住,大哥,就抽我的吧。”严绮安坚定道。
她对严兽有很深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