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不是,推销电话。”
“……”本来就没醒的唐心咕哝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沉沉地睡了过去。
严兽站在床畔没动,直到唐心呼吸平稳,彻底地睡睡,才倾身吻了吻她的唇,拿着手机转身出去。
嗡嗡嗡……
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
屏幕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反反复复。
严兽冷眼看着,一点也不着急着接。
他下楼到客厅找到搁在茶几上的香烟,抖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慵懒地往沙发上一靠,吞云吐雾,隐于朦胧烟雾后的薄唇似笑非笑地微勾,仿佛看笑话一般,看着“陆昊廷”这三个字反反复复地出现在屏幕上。
直到烟燃至一半,外头重新下起雨,才扯了一抹无声的笑,按下接通。
眼角余光瞥见跟唐心有着一模一样眼晴的儿子从餐厅摸着小肚子出来,原本“酒足饭饱”的心满意足表情在看到自己的一刹那黑沉下去,想起不久前那场淋漓尽致的ML和五年前制造小鬼的过程,嘴角的弧度愈发地明显。
严锐司逆流成河的悲伤心情好不容易因为吃饱了肚子消褪一些,看到自家爸爸跟偷了腥的猫那样小人得志的表情,再次怒从中来!
迈着小短腿气汹汹地冲到自家爸爸的面前,龇牙咧嘴,“笑什么笑?抢儿子未婚妻的败类!告诉你,就算唐唐昨天晚上睡在你的卧室,就算你们不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什么都做了,我也不会放弃的!严兽,你别得意,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把你抢儿子未婚妻的事曝光出去,让你声名扫地,哼!”
气愤地宣布完,严锐司下巴一昂,头一甩,转身上了楼。
严兽不但没有因为儿子挑衅的话生气,嘴角的弧度反而又往上勾了勾。
他就这样慵懒地会着,目送儿子上楼,直至那道生气的小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才收回目光,把手机放到耳边,“陆先生这么锲而不舍地打电话,有很重要的事?”
“……”线那头的人没说话,呼吸急促沉重,像是在隐忍着巨大的怒火般。
严兽想起小鬼刚才的挑衅,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发的明显,薄唇吐出来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了些调侃,“陆先生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过来,不会只是想确定能不能打通?”
陆昊廷听着严兽和儿子的对话,拳头紧握,几乎快要把手机给捏碎了,咬牙切齿,“唐心在哪里?我要找的是唐心,你凭什么拿着唐心的手机?凭什么替她接电话?把手机还给唐心!我要找的人是唐心,不是你!”
“陆先生这么焦急,想来是有很重要的事,唐心现在不方便接电话,陆先生若是不介意,可以告诉我,晚点我帮你转告。”
“不方便?”陆昊廷冷笑,他本来就愤怒,胸口压抑着的熊熊烈火,随时有可能爆发,严兽不冷不热的态度,就如同引线一般,彻底地引爆了一切,让他再也没办法保持冷静,“姓严的,你算什么东西?我找未婚妻,用得着你传话?”
“我算什么东西?”相较于陆昊廷的激动,严兽显得淡定多了。
他垂眸,扫了眼指间快要燃尽的烟,倾身摁灭在烟灰缸里后,才似笑非笑地开口,“她昨天晚上睡在我房里,孤男寡女睡一起,陆先生是成年人会不知道我跟她是什么关系?”
严兽说到这里顿住,喉间发出两声低低的轻笑后,才继续往下说,“记得没错,陆先生现在应该跟沈家那位打得火热,已经谈婚论嫁。这种情况下,沈先生还跑到我这里来叫嚣唐心是你的未婚妻,就不怕传到沈家去?对你不利?”
“你——”陆昊廷被堵得一口闷气郁在胸口,半个字都吐不出来,额际青筋爆跳,彻底地失去控制,“我不想跟你废话!我要见唐心!立刻叫她出来!”
“我刚才说过了,她现在不方便。”严兽轻淡描写地吐出一个地址,“这是S市有名的耳鼻喉科医生,有几十年的行医经验,陆先生可以去找他看看耳朵。”
陆昊廷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严兽暗讽他耳朵有问题,气得牙都要咬碎了,双眼充血猩红,拳头捏得“咯咯咯”作响,怒不可遏,“严兽,我再说一遍,让唐心出来见我!否则别怪我直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