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母亲一定是觉得,自己现在住的大房子,有的体贴的老公都是抢的姐姐的吧。
小的时候家里穷,所以徐安然把买冰激凌、漂亮的花裙子、玩具的机会都让给了姐姐,她从来都没有奢求从姐姐那里抢走些什么。
“好了,妈,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徐安然抹了抹眼睛从床边站起身来,徐安然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被爸爸妈妈捡来的孩子。徐安然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面朝着门外对坐在床边望着自己背影的母亲叮嘱了一句:“那个,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徐家三位长辈还要赶飞机,也是爷爷葬礼的这一天,官景逸是很忙,但是还是赶回主宅和徐安然一起送走了徐安然的家人。
“一晚没睡?看你的眼睛都出了红血丝了。”房车内,徐安然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官景逸,看着他憔悴的脸,心疼的说道。
官景逸挑了挑眉,算作是振奋精神,接过徐安然递过来的水说道:“不困。”
仰头喝下徐安然递过来的水,徐安然对着官景逸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靠在我的肩膀上眯一下吧,我很害怕,你会倒下!”
官景逸挑着眉头凝视着眼前的女人,脸色有些苍白,刚刚说那些话的时候,语气温柔,一脸的担忧。官景逸扬唇笑了笑,略带薄茧的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徐安然幼嫩的脸颊,仿佛摩擦着,他说道:“你老公,哪有那么弱!”
徐安然最看不惯的就是他拿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的样子,说的好像天塌下来都能扛得住似的。徐安然扬声反驳道:“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啊,你可是过了年三十六岁的人了,奔四的人了,做起事情来总是这么不要命,这让你身边的人多担心啊?”
官景逸说道:“你嫌弃我老了?”
“要命!”徐安然仰头唉呼道:“你有没有抓住我说话的重点?”
官景逸那双如墨的深潭紧紧的盯着徐安然,说了一句:“所以,你的重点就是说我老了,嗯?”
官景逸伸出一条铁臂来,在徐安然还没有半分动作之前,就将徐安然的身子牢牢的箍住,将她带到自己的面前来。
徐安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官景逸那分不清喜怒的俊颜,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如果是以往,徐安然可以判定是官景逸在同自己闹,可是现在,爷爷走后官景逸的心情就一直不是很正常,所以徐安然想,官景逸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我不是嫌你老,而是心疼你,担心你身子吃不消。”徐安然看着官景逸的眼睛,想要在里面捕捉一丝一毫的官景逸的态度,最后却发现,那里面什么都找不到,空空如也。所以现在徐安然对官景逸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的了。
官景逸挑眉,继续问:“谁担心我?”
这一句话倒是把徐安然问怔住了。
“有大哥、二哥、大嫂、二嫂、还有你的小侄女,还有我,大家都很担心你。”徐安然掰着手指头当真认认真真的数了起来。其实徐安然看着官景逸,挺想再补上一句的,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但是想来想去又觉得有些矫情,便不再说了。
官景逸二话不说就朝徐安然吻了下去。
自从爷爷出事,两个人连见面说上几句话都算是奢侈的,更多的时候是徐安然在底下偷偷的看官景逸在忙碌,这几多天,两个人连轻轻的触碰和牵手都没有过,徐安然没想到他会吻自己。
官景逸狠狠的**着,生怕怀里的人,一个不经意间也消失了,找都找不到了。
徐安然也能感觉到官景逸这种紧张迫切,生怕失去的感觉,搂紧了官景逸的脖子,也回吻着。
一场缠绵的吻下来,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靠在椅背上喘着粗气,官景逸的胳膊还环着徐安然的肩膀。
过了一会儿,官景逸的头颅慢慢的垂下来,躺在徐安然瘦弱的肩膀上。
那一瞬间,徐安然仿佛感觉到那个平日里看起来高大伟岸的男子,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卸不下担子的他又是有多么疲惫。
徐安然的手抚上官景逸的头,乌黑的发丝在徐安然的手心里,徐安然轻轻的揉着。
她知道这个看起来无比坚强的男人身边,需要一个人陪着。
葬礼在烈士陵园,来人都是穿着一身黑色,天空飘着细细的雪丝,徐安然和官景逸两个人打着一把的黑色的大伞走过来。
官景逸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时间,爷爷生前总跟在爷爷身旁的方叔站在官景逸的身旁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下葬吧?”
官景逸挑眉看了一眼黑色的人群中站着的人,目光似乎在找寻着谁的身影,不多时之后,他对方叔淡淡的吩咐:“继续等。”
这说着这话,一辆军用的迷彩吉普开进墓园里,在远远的地方停下车,两个穿着军装,带着军帽的男人,像这边走过来。
官景峰家的女儿还小,眼力也好,说道:“这不是我大风哥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