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玉蛟见状,无奈地轻摇摇头,对于这个七皇弟,他深感无奈。他从不拘于世俗之礼,对他也是爱搭不理,私下里更是不尊君臣之礼,随性而为。他不喜政事,只愿远守边关,自在逍遥,沉迷于战术、武技,痴迷乐律、诗词,弹得一手好琴,吹得一支好箫,写得一手好诗,画得一手好画,不知迷醉了多少女儿,却从不在花丛中停留,而且总是辣手摧花,不知已有多少鲜活的娇花被他摧折,可是那些女儿们依然痴心不改,一心盼望嫁进七王爷府为妃为妾。偏偏这个七皇弟总是不肯纳妃,现已二十有六,仍是孤家寡人一个。
雷玉蛟转向雷玉麟,沉声道:“三皇弟,七皇弟既已到,你将山郎国的消息说来听听。”
雷玉麟冲雷玉蛟点点头,望向慵懒风情、妩媚如狐的雷玉螭,缓缓开口道:“七皇弟,你长年守在火郎国与山郎国边界,可知最近三年来两国的情况?”
雷玉螭懒懒地、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他十分讨厌进宫,这里的金碧辉煌令他窒息,面前的二位皇兄更是不喜看到,看到他们就会想起他的姨母、当今的太后,就会想起儿时那不堪的往事。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渐渐知道当年母亲之所以会做下那等苟且之事,全拜太后所赐!她眼见着自己的妹妹倍受宠爱,自己身为正妃却身受冷落,恰逢当今的太上皇想要争储,所以设局陷害,同时派人引得年幼的雷玉螭前往,令雷玉螭误杀其母。一石二鸟之技不仅除去了心头大患,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同时害得当时的太子身败名裂,被黜储位,最后郁郁而终。
当雷玉螭长大成人时,此时的皇上已上位,根基已牢,只得压下心中的恨意,厌恶自己的身份,这个身份只能给他带来耻辱和仇恨。从此也就疏远了这二位从小要好的皇兄,宁可长年驻边,也不愿面对他们。
雷玉麟在心底轻叹一口气,七皇弟还在记恨当年太后对他母妃所做的一切,也无法忘怀令他感到耻辱的一幕,当年那个总是跟在他们身后跑的小跟屁虫,如今再也不肯与皇上和自己亲近。
“自从两年前,火郎国太子亲自挂帅出征,被七皇弟射杀于马下,引起火郎国储位之争,一年前终于被五皇子耶律猊夺得太子之位,于半年前顺利登基成为新皇,号熊猊。这个耶律猊看似粗莽,实则心细,颇有心计,七皇弟曾与他在边关交过手,应有所了解。此人野心极大,想要吞并夜郎、山郎二国,称霸一方。但是依其目前的国力来看,暂时无法与我夜郎相抗衡,所以想要借助山郎国,一同侵犯我夜郎,前些时日,耶律猊已派使臣前往山郎国,向山郞国皇帝之妹墨秋公主求婚。”
说到此处,雷玉麟停下喝口水,润润喉,才继续说道:“这个墨秋公主并不是山郎国当今圣上的亲妹妹,而是义妹,但深得圣上看重。这山郎国多年被五个大部落所统治,各霸一方。当今圣上狐狼本是一游牧小族沙哈族的头领,当初因不满五部落的统治,而奋起反抗,无奈其势力单薄,最终失了草原,被迫赶入旱海沙漠,靠抢劫过路商旅为生。三年前,狐狼被一女子所救,此女子姓叶名潜秋,正是现今的墨秋公主。”
“这个墨秋公主并非寻常女子,她精通算术、深谙商贸、精通机簧之术。她设计出一种能连发七箭的孥,十分精巧,箭匣可拆卸,士兵可随身携带多个已装满箭矢的箭匣,随时更换,大大缩短了士兵装箭的时间。而且此孥由于是靠机簧掌控,所以射出的射程及力道远非人力所为,射程可达两百余米。这是我着人找来的一个七连孥,你看看。”
雷玉麟将桌上放着的一把精致的七连孥递于雷玉螭,雷玉螭在听到他说到七连孥时,就已收起了漫不经心,认真的听着。他早已听说此孥威力无比,也曾派人到山郎国去寻,无奈其对此孥看守极严,平时全部集中管理,全部编有编号,战时逐一发放,战后一一收回,并派人进入战场逐一将阵亡将士所用之孥收回,是以外人根本无法获得,也不知雷玉麟是从何而来。
此时,他将这把七连孥拿在手中仔细观看,只见它合起来时不过二尺来长。他翻看半天,才看到机关所在,轻轻一按,“啪”地一声孥身弹出,弦线紧绷,只是不见箭矢出现。翻找许久,也未找到箭矢,充满疑惑地望向雷玉麟。
雷玉麟苦笑一下,“山郎国对此孥看管甚严,丢失一把立时会知,所以我只能找人偷出一把来画下图形后,连夜将那孥送回,其中机关并不知晓。只能照图制出其形,无法得其神。”
雷玉螭听后将七连孥放下,心中失望已极,对那个能设计出如此精巧兵器的女子充满了好奇。
此刻,异世虽已过三年,但在幻境中不过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