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给过你机会,可是你没有珍惜。明知道会死还是要破坏本尊的婚事,你以为这次你还有退路?怎么还是这种表情?”
雪月侧头看北冥锡:“你若是敢动本宫,你可知道是什么下场?本宫可是后宫之主,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你若是敢杀了我,那是大逆不道!”
“只要做到干净,谁又知道你死的不明不白呢。只要将你戳骨扬灰,谁又能找到一丝痕迹,嗯?”
北冥锡目光平静的看着她,仿佛雪月已经是一具尸体,那双比夜色下的大海还要深沉又平静的眼睛,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实际上已经涌起了剧烈的暗流,只等着将人吞没。
其实他早就想过,为何赫连龙庭迟迟不动雪月,是因为顾忌雪家还是顾忌赫连云狂?
前不久他才知道,哪一种猜测都不是。
他岳父那个爱女成痴的男人竟然只把雪月和雪家当成露儿的一个练手而已。
也就是说,雪月怎么死都可以,雪家怎么对付都行,只要露宝有能力,便可以。
作为她的男人,这种污秽血腥的事情,不妨交给他。
男人薄唇微启,语气淡漠:“你以为,你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本尊真的放在眼里啊。知道你为什么还活在现在吗?因为你实在是一把太好使用的抢了。雪皇后。你一手除去了露儿和岑鸠歌的婚事,撮合岑鸠歌的慕家千金,知道本尊有多开心吗?你走的每一步,都是本尊在背后推动……”
混账!雪月愤恨的看着北冥锡,气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你敢把本宫当抢使!”
雪月被气的踉跄了许多步,哪怕是无名扶着她都没用。
无名轻叹了一声,早该知道的,部署的事情怎么可能这样一帆风顺,这个女人始终太傲了,他明明知道是死路一条,却不得不陪她走到最后。
连死也是。
……
赫连云露今天的手很冷,特别是刚才北冥锡跟她说有事情要处理,让她等着他回来再去皇宫参加祭祀典礼以后。
“阿锡出去有点久了?”
姊颜半蹲在地上,捂着脸,低声道:“主子,驸马爷这么急着出去怕是要去干杀人越货的买卖。那眼神,跟每次斐玄裳要杀人的样子很像。”
蘼暖儿此刻半靠在软塌上,抱着沙枕,非常赞同:“我也觉得,每次玄裳大哥要杀人都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可是今日是皇姐你大婚的日子,应该喜气洋洋的才对吧?”
梦琉璃替赫连云露倒了一杯水:“雪皇后和无名国师被驸马爷围堵在后院。”
姊颜和蘼暖儿对视了一眼,看向梦琉璃,眼底写满了惊悚,靠,所以皇姐夫是真的准备要……
赫连云露撑起头,穿着婚服,只能坐着,听到梦琉璃的话,她被气笑。
越笑越停不下来。
“真是好样的。”
啧……
剩下的几人不说话,齐齐的咽了一口口水,可怕可怕,要发飙了。
北冥锡回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人。
只有她。
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他四周看了一眼,心里明白她多半是知道他出去做什么了。
“宝宝?”
“你别叫我宝宝,谁是你的宝宝。有谁大喜之日把新娘抛下去外面杀敌人的?”
“还没有杀成,先毒晕丢在地下暗室了,你若希望她给我们大婚添喜气,今日便用她的血为我们庆祝。”
赫连云露哼了一声,忍着笑意,趴在桌案上。
他以为她的生气了,大步走过来,坐在她隔壁的凳子上,轻声哄道:“宝宝,吉时要到了。”
“到了就到了,这婚,不成了。”
下一秒,男人就把她抱了起来。
把她抱着走出了房门,走出了府,一路上的惊呼声伴随着七零八落的响声。
根本没有这个习惯跟风俗是驸马抱着公主出府邸的。
有了这么一对开了这先河,也难怪今后几百年野史都是这对夫妻的各种奇事异事。
“你放开我,我还没有同意呢。”
“乖。”他薄唇轻扬,眼眸漆黑,附身碰了碰她的耳:“今日有惊喜,你要准备好。”
“什么惊喜。”她冷静下俩,今日心跳很快,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男人低眸,慵懒的挑了挑眉:“说了就不惊喜了。”
“别打哑谜了,唔,我想知道。”
她手上戴的金镯翡翠不停的磨蹭他的脖子,身上叮叮当当的玉器金器美则美矣,却让他想要都拿下来,丢开。
——北冥锡,拿命来!
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阴邪的咆哮声。
赫连云露抬眸就看见了一个长相邪魅的中年男人鬼魅般的朝着两人冲过来,手里还拿着大刀,刀上染着鲜红的血迹。
尼玛。
这总不是惊喜吧,总妥妥的是惊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