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以后会知道。
而他找上门,是想要跟她叙旧,道谢,还是其他,她已经不想深究。
“父皇同意让你过来见我一面,是成全你我过去情分。你心里知道我们未曾有过肌肤之亲,你虽然名誉受损,但本殿也算是保全你的性命,给了你成长的空间。名誉和生命比起来,哪个更重要,你心里有数。
这几年,本殿不觉得自己亏待过你,送你的礼物,也不会收回,你拿去做生意,过生活都可以。
你和闵家旧怨本殿不过问,也自认为没有资格为你出头。你一不是本殿豁得出为你挡刀的心头爱,也不是本殿生死与共的至交好友。今日之后,本殿和你就此两清。”
闵恒轻呼一口气,靠近她,狭长的媚眼,染着一丝轻嘲。
“若我不想两清呢。殿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您的推测也只不过是您的推测而已,您对恒的确有照拂,可是您所说的没资格为恒出头,怎么可能。您想要的人,会因为没有资格退却这句话,恒不相信。
谁都知道恒是您的男人,是您的男宠。这个令人嗤笑的称谓会伴随恒一生,你怎么知道,生命就一定比声誉重要?君子守节,殿下毁我名誉,一个两清,难道就够了?”
男人身上的榆木香味,混杂着佛院烛香,不知道这是天生体香还是后天香料。
反正她是挺喜欢这种味道,比现代很香水的味道都好上一成。
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味道,她仅在闵恒身上闻过。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殿下转移话题,是因为您想要彻底的跟恒两清?还是,你觉得,恒已经不具备替你掩饰的资格了。”
“两者皆有。”
“为何?”
“闵恒,因为我嫌弃你。你有过很多女人,本殿不喜欢不干净的身体。”
男人忽然神色剧烈的变化,喉腔溢出低低的笑,暴躁在他周身如同刀锋扫荡着空气。
“东漓太子亦有许多红颜知己,你不是爱他入骨?”
女人娇嗔一笑,揶揄的看着闵恒。
迈向他,很近的距离。
手伸出,抓住男人的衣袖
轻轻一挑,嚣张看着不做挣扎的他:“爱他入骨,那你可知,为何我最后舍了他?”
他看向她:“为何?”
她轻笑:“因为他上了别人的塌,爱了别人的身。”
男人拽紧的手猛地一拳捶在了墙壁上,因为夏侯渊宠幸了别的女人。
作践了她的感情。
他闵恒,也一样。
不知道男人为什么忽然发疯,赫连云露脑子里想了一圈,决定跟闵恒一次性断干净。
“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不爱我,若他在深爱我之前有过别人,我可以隐忍,尊重他的过去。但他在给我缥缈的承诺过后,有了其他女人。这行为,无异于出轨,给我带了绿帽子。闵恒,我可以卑微的爱一个不懂情爱的男人,却不能忍受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闵恒喉结微动,复杂的看她:“男人三妻四妾,乃是情理之中。”
她细长的眼尾一挑,微垂眼睫。
“那本殿就做这个情理之外。世人说我妒妇,我无所谓,本殿只要唯一。”
“恒在殿下眼底,可能成为陪您一生的良人?”
男人看似无害,但问的话,却直击她的死穴。
这下果然是问的干净利落了。
“在我眼里,做敌人做下属做朋友,你都干净。但做爱人,不可能。”
遇见她之后不干不净可以隐忍?
不可能的。
“那北冥锡呢?”
“他是独一无二。”
细眉如墨勾带,眼梢缠绵微挑,樱花色泽的柔软香唇。
闵恒看着一身黑衣的女人。
谁都道她嬴荡无度,他却看见了一个冷骨专一的女人。
无论对夏侯渊,还是对北冥锡,她那种维护,是自然的,无瑕的,不需别人所知,亦不用秀恩爱缠绵之处。
“他若弃你……”
“别做无畏的假设,像个盼不得别人好的碎嘴之人!闵恒!你比不上他。”
闵恒挥袖离去,深深的看了赫连云露一样,离开时的表情阴凉的如同困兽一般,凶狠残暴。
比不上,又如何。
闵恒心腹张彬见着他不动声色的进门,气息不稳的出门,上前一步,问道。
“主上,可是出事了?”
闵恒一把推开张彬,骑上骏马,飞驰而去。
一地扬尘,张彬哑然,低声喃喃:“不是说来试探看看公主是否念旧?怎么,现在念旧的人,却是主子他自己呢。”
*
回了房,扑倒了男人。
“我貌似,又把一匹猛兽给惹醒了。”
赫连云露叹气,幽幽的对着北冥锡说道,语气之中还有一丝哀怨:“闵恒,来者不善。”
“怕了?”他问。
她摇头:“冥王叔不是善人,手中人命债众多,我欲除之而后快,闵恒与他蛇鼠一窝,想来是图谋不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