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从前不是没有人打过府内阵法的主意,只是那些攻击大多都是小打小闹,如眼下这人一般明目张胆且攻击力超强的,还是头一回。
至于能在府内明目张胆干这事儿还能力逆天的,也只有那位从魏国来的公主了。
苏寒无奈地挥挥手,让人收拾了眼下的残局,起身出门了。
他觉得他需要找秦瑾瑜认真地谈谈。
他怀疑被他坑了一把的秦瑾瑜会因为心怀不满把这儿给拆了。
此刻正被康王殿下惦记着的秦瑾瑜倒没有如此“坑爹”的想法,见阵法震动,她便赶紧收了手。
毕竟此刻还在人家家里,特别是在苏珩哥哥家里,她还不敢过于放肆。
她刚才并没有用全力,一是怕自己真把这阵法给破了,引发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二是怕这阵法过于强大,反过来伤害自己。
收手之后的秦瑾瑜又走了一阵,倒走出了那块阵法的范围。
出了阵法,眼前是一片人工湖。
湖边有假山,还有凉亭。
凉亭内隐约有人影,隔着老远都能察觉到那股孤高冷傲的气质,如天边高悬的月。
秦瑾瑜放慢了脚步,悄声走近。
她这一路走来,苏珩其实早已察觉,因为知道是她,倒也没什么反应。
秦瑾瑜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问:“在想什么?”
“在想这皇权之争,”苏珩的声音有些低沉:“我原先想夺位,是因为先帝和如今的陛下都残暴不仁,杀生无数,动辄就是诛灭全府上下的人,多少无辜之人牵连其中。”
“帝王残暴,所任用之臣子也都并非仁善之辈,朝中法度更是严苛,”苏珩的声音隐约透露出郁闷和难过:“举个例子,羽国国内但凡是贪腐之臣,无论银两大小,一律剥皮楦草。”
秦瑾瑜忍不住抖了抖。这羽皇的确是够残暴的...
不仅喜好杀人,竟还有把人皮完整剥下来,做成袋状,在里面填充稻草后悬挂示众的爱好.
变态啊变态。
“贪腐行为的确令人深恶痛绝,然而陛下也不该颁布这般刑法,”苏珩继续道:“羽国臣子俸禄较低,除去府内家室以及与同僚相交互赠礼物的必要花销,根本没有任何闲钱可用。如此情况之下,即便是平日里循规蹈矩之人,也难免会冒险而犯错。”
秦瑾瑜这下总算是明白了为何羽国刑法这般严苛,官员们还是前后继的犯事。
官员也是人,纵然有为国分忧的心,也会期望高官厚禄,如今不仅君主残暴官位姓名难保,平日里日子还过的紧巴巴的,一旦出了大事家中连闲钱都拿不出来。
秦瑾瑜靠在了苏珩肩膀上。
“我以为我到了那个位置能做的很好,不仅能为家人报仇还能治理好国家,可是如果为了达到那个位置而牺牲无辜的人,那我又和陛下有何区别呢?”
盛夏闷热的月光底下,满腔雄心壮志的少年难得的流露出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