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汗水顺着两人的躯体滑落,在皮肉夹击下溅起晶莹点点,洒落四方。他们已完全融为一体,把自己最热情、最彻底的交给对方,把整个身心忘情的展开,在夜风中尽情挥洒,所有压抑、愤懑、爱恋、理想、痛苦、野心,都在此刻如滔滔大河般倾泄出来,化作狂野的叠浪,彻彻底底的让彼此感受到、触摸到、体会到。喘息与缠绵,欢畅与疼痛,一阵阵汹涌迭起;一次,两次,浑然忘我、天人合一!
……
她悠悠转醒,全身如散架般酸软无力。她慢慢张开四肢,缠上瘫倒在旁边的男人,趴在他身上,低吟一声。
他揉了揉后腰,翻过身子,爬到她身上,在她鼻子上弹了一记,俯身凑前,用舌尖轻轻舔去她面庞上的泪痕,柔声道:“都结束了,穿好衣裳,我送你回去。”
她用尽全力搂紧了他,蓦的,她看到了那个影子,眼神瞬间变得惶恐,搭在他肩头的手剧烈颤抖起来,丝丝冷汗滑落,在他耳边颤抖道:“他,是他,他来了……”
影子一动不动,鬼魅般伫立在塔楼入口处的台阶上,有如无物。
沙吒昭明放开了她,缓缓起身,披上衣服,转身望向入口处,刹那间如坠冰窟——那影子不是别人,竟是他,百济的王,扶余璋!
时间再一次凝固,沙吒昭明没有下跪,没有施礼,只是伸手拉起战战兢兢伏在地上的女人,平静的望着扶余璋,没有惶恐、没有愧疚,甚至带有几分自豪。
三人就这样面对面,怔怔的对视着——在这个塔楼上,没有君臣、没有主仆,只有感情的赢家与输家、征服与被征服者。
“你们,继续……”良久,扶余璋终于挤出一句,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沙吒昭明像个得胜者,微微一躬,目送百济的王转身离去,消失在一阵大风中。
“咕噜噜——”一只小铜罐子从沙吒王后丢在地上的衣衫里滚出,那是王的丹药。
“他走了。”沙吒昭明搂住她,贪婪的吮吸她的气味,“就在刚才,我终于明白,在这个世上,你才是我最爱的;什么权力王位,什么名士风流,都他妈的滚一边去!“
沙吒王后先是一阵感动,随后便冷静下来,任凭夜风吹干湿润的眼角,冷冷道:“放心,他不会杀我们的,更不敢说出去——王,最在意的,不是他的女人,而是王位,王的尊严!”
“噔噔噔!”扶余璋失魂落魄的从台阶上冲了下来,惊动了守在塔楼下的迟受宣恩。
“陛下!”迟受宣恩快步上前,伸手上前搀扶。
“别过来!”扶余璋大吼一声,脸上涌起一片潮红的血色,两眼一瞪,猛喷出一口血,直挺挺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