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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吗?”钟厚骁看着周芮,可是后者将头偏向了窗外,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知道她在生气,他也知道她在气什么,但是很多事情不是她撒个娇就能解决的,他有他的难处,她就不能替他想一想吗?
周芮在饭桌上喝了很多酒,企图用那些酒精来麻痹自己,可就是奇了怪了,不管她喝多少,晕沉的感觉的确越来越明显,可脑子也随之越来越清楚,就在不久前听到的消息那么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耳边,要她怎么能够忘记?
“他求着我杀了他。”许久,钟厚骁艰难的开口。
周芮冷笑,更是将一张冷脸转了过来:“您是谁呀,一个好好的人居然不要命,求着你杀了他?钟厚骁,你就算找个理由,也该要找一个好一点的,我不是三岁的孩子,不可能相信你这些话。”
钟厚骁眼中含了失望:“你不信我。”
周芮垂眸:“那也得我有相信的理由才是,还是你觉得,我真的就那么好骗。”
钟厚骁沉吟:“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快不行了,好像被人给注射了什么药物,很痛苦。”
“我并不想听你解释,过程如何,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结果,钟厚骁,这几天,你能不能别回来。”周芮祈求着,可随后想到,那是他的家,自己如此,不免强人所难,“或者,我可以出去的。”无论是哪一种方式,她暂时不想见他。
这一点,太过清楚。
他明知道她在找徐老师,明知道赵啸天他们一行人要是发现了他的身份会怎么对他,明知道,她不喜欢这样子的他。
可他依旧如此。
钟厚骁感觉自己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他听到了什么?他的宝宝,居然不想要见他。
“不用,我这几天不会回来,你好好休息。”他怎么舍得,让她出去?
周芮见他答应的爽快,也就将自己最后的建议给咽了下去,再不济,她是可以住在乔楚那里的。
林真本来知道周芮不见了就很是着急,早知道她在松下那里,给钟厚骁送了信,可说他跟着赵司令去了松下安排的地方,还以为他知道了,也就乖乖在钟家等消息,可人是等到了,自家老大连车子都没下, 将人送到就离开了,这怎么回事?
“大嫂,大哥今天不留下来吗?”林真摸着脑袋,这最近是怎么回事,他总感觉家里氛围有些不太对劲啊。
周芮实在没有心情跟林真解释,不过草草的说了句:“徐老师死了。”
林真感觉自己大脑里绷着的一根弦蓦然断了,虽然早就有所准备,可是实际上听到的时候,还是震惊的很,“啊,是吗?那个妇人不是也说了吗,大抵就是死在外面了。”
周芮现在全身的感官都被打开,林真这话虽说说的小声,可照她现在这么敏感的程度,就算只是喃喃,也全部都能入了耳,“你好像忘了一句话,落叶也没有归根,林真,你们还有心吗?”
林真等周芮完全进了屋还是没有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还有心吗?他的心,不是一直都热乎着在自己的胸膛里跳着?要是没有心的话,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大嫂说的还真是好笑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这直觉就是,这徐老师的事情,该不会和自家大哥有关吧?
乔楚得到徐老师死了消息时,正和一人在房间里商量事情。
“你觉得,徐老师的死,跟那个人有没有什么关系?”乔楚皱了眉,要说没关系,她还真是不相信,没有理由在她受伤之后,徐老师又遇害,这其中的关联肯定大了去了。
顾明轩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还真是个操心的主儿,自己还没好利索,就忙着处理这些事情,我该跟老丁说一声,要他早早批准你入党了。”老丁是新派来的联络员,以前的同志,因为叛徒的出现,全部都被调回了延安。
乔楚歪了脑袋,很是认真:“我以前真的是不懂安然说的归属感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的我真的懂了,你懂么,明明就不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但就是能够为了对方付出自己的生命,因为知道对方和自己有一样的信仰,能跟自己并肩作战。”
顾明轩起身,今天的他并未穿先前的长衫,更没有医院的白大褂,简单的西装,但是气质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