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着呼呼的西北风,只要一处城门连个鬼影都没有。
滴滴答答地,终于摇到了贵族部落老大的帐篷。
“在下戈尔巴哈特,特带娇人敬献我王。”
“在这等着,我去通报。”戈尔虽是汗主的红人,可这里的人却不认他。
“法师,请。”侍卫得到命令,邀请法师进去。
这女子红肿着脸,“你给我精神点,别他娘一脸寡妇像,哼。”戈尔一顿数落。
戈尔拉着女子走进帐篷,帐篷正中坐着王爷,将视线扫向偏堂,这厮竟然是陈虎。按匈奴人待客之道,偏左都是裨将或者亲信坐的地方,这陈虎咋就坐着呢?戈尔脑袋里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好。
这进来都半晌了,戈尔还没行礼。
“喂”,王爷有点火,戈尔这才反应过来,“拜见王爷。”
“哼,起来吧。”
戈尔知道自己冒犯了王爷,便想岔开话题,赢得好感。
“王爷,听说公子爷被一中原人打,可有此事?”说着撇了一眼陈虎。
“有此事,看来戈尔法师很关心我家事嘛。”
“此事如若传出去,损我汗国声望,我愿替王爷揪出凶手,将他脑袋悬挂城门上,以示军威。”
这狗日的法师心也够狠。
女子在帐篷外面,没让她进来,她是不能进来。
“法师的意思是我部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了?”
“不,不,不,我戈尔为王爷分忧是应当的。王爷千万不要冤枉老臣。”
“对了,老臣把那日与公子们纠缠的女子带来,请王爷问话。”
“哦,叫她进来。”
“快进来拜见王爷。”
这女子低着头,在卫兵的带领下走了进来,陈虎一眼辨识出这个苗族的女子。
“带五位公子上来。”五名公子排成队,在自己老子面前毕恭毕敬。
“这个女子,你们认识吗?”
五个公子抬起脑袋看看,没有吭声。
王爷小声问陈虎,“先生,你看此事如何处理?”
“全凭王爷处置。”
“这位姑娘不要怕,你暂且将此事详细说来,谁对谁错,本王汗自有答案。”
女子缓缓抬起头,此时的她已经心灰意冷,塞外的萧瑟已经将她往日的彪悍剃的荡然无存,她只是一个弱女子。
“问什么问,既然王公子们喜欢,这就将她送予公子。”
“放肆,你将我王府之人比作什么,你以为都是你这般见利忘义之徒。”
戈尔本意想讨好王爷,可没想到被王爷骂了个狗血喷头,想这以前王爷也不可能对自己发这么大火,这今儿吃了什么药。
戈尔没吭气,女子看见了陈虎也在,不由得心中一震,胆子此时也壮了些,和盘托出。
“你们五个,真给我丢脸,回去给我罚跪一天。”随即,转向陈虎“先生,这几位公子就交给你管教了。”陈虎点点头,笑了笑。一旁的戈尔听到此言,大惊失色,此次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女子留下,我自会审问,戈尔法师,如果没什么事就请吧。”老戈尔忿忿离去。
这一路上也想不通,这陈虎咋地摇身就给王爷公子当老师了。
原来是这样,王公子一个个鼻青脸肿跑回来,王爷大怒,便派人叫唤来陈虎。
不管怎么说,陈虎也是大汗亲封的左靖法师,王爷就算恨之入骨,也不能立即杀了他,最好先找出他的把柄,动员各贵族,联名参他,逼迫大汗就范也未尝不可。
不过,此人到王府,并不显得那么讨人厌,一直谦虚谨慎,谈吐循规蹈矩,王爷也没那么大火气。
王爷准备起身时,突然腿脚一股酸疼,匝了下嘴巴,为了不让他人笑话,硬是挺起来。
陈虎转了一圈,开口“王爷,您可是否膝关节疼痛,晚上睡觉偏头疼。”
“哦,你何从知道?”
陈虎一个打住的手势。“如果我没猜错,王爷与夫人都有牙痛的症状,并且起早之后,牙根会出血,不知可否?”
“对对对,一点都没错,我这些年就没睡个好觉。”
王爷似乎又感觉不对,“你如何知道?”
“王爷莫急,且听我一一道来。”
“自古就有人说,风怕过堂,雨怕囫囵,雷怕铁绳,气怕堵凝。您这帐篷虽然气势宏伟,面积广大,但在这荒漠无疑是一种浪费,甚至弄巧成拙。”
王爷眼睛瞪的似个铜铃,望着陈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