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这……”秋儿只是一个丫鬟,祝家其他人的心思她哪里会清楚,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柳清妍微微一笑,神情甚是温和平静地道:“我家中长辈对这门亲事甚为重视,已在积极谋划,姐姐不若回去向祝小姐禀告我哥哥的心意,让她想方设法探知家中尊长的态度。若是不反对,我柳家必然会立即上门求亲。”
秋儿听了立即起身,道:“婢子这就回去禀告小姐。”
柳清妍也不阻拦,只让秋儿告诉祝红嫘,过几日她会登门拜访。
秋儿应下,赶忙走了。
柳清妍目送秋儿离去后,转头和酒儿会心一笑,唤小二来结账。
秋儿回到祝园,将实际情形对祝红嫘禀报。
祝红嫘听完后喜不自禁,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道:“我就知道柳公子是对我有意的。书中有讲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只要能跟真心待我的人在一起,日子过得苦些又有何妨。”
秋儿和萍儿对视一眼,上前插科打诨地道贺。
祝红嫘噗嗤一笑,三人即凑头凑脑地商量起对策来。
一会儿,祝红嫘领着两丫鬟奔前院母亲那里去了。
祝太太听闺女诉说完上元夜已与男子定情的事,还在怔楞中未及做出反应,祝红嫘哇地一声就哭着往外跑,边跑边嚷着要去投湖自尽。
祝太太醒过神来,赶紧命丫鬟婆子们拦住。
祝红嫘哭喊挣扎不肯就范。
“我的儿,你说的事太过突然,为娘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哪里就说了不同意,你如此做不是在挖娘的心嘛。”祝太太搂住闺女软语相劝。
祝红嫘哭声小了些,抽泣着道:“母亲你同意,可父亲未必会同意,我还是不活了吧。”
祝太太将闺女搂紧,肝儿肉儿一顿哭,然后道:“祝家三代就得了你这么一个闺女,平时要星星不敢给你摘月亮,那柳家不就是穷了些而已,咱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大不了多给你些陪嫁,还能受了苦去不成。你父亲要是敢不同意,为娘三尺白绫陪你一块上路。”
祝红嫘止住哭声,问道:“母亲可是说的真话?”
祝太太忙不迭点头应承,道:“你父亲出门办事去了,等过两日回来,我亲自去与他说。”
祝红嫘破涕为笑,偎进祝太太怀里偷偷朝秋儿和萍儿使眼色。
两丫鬟上前来搀扶着小姐回内院了。
两日后,祝家主外出归来,大儿子祝红嬴前来汇报打听到的情报。
“那柳家祖上也曾出过举人,算是诗礼传家,柳公子去年院试考中甲等第三名,若不是家中出了人命官司,往后中个举人十拿九稳,就是进士及第也大有可能,可惜了。”
祝红赢先将柳家的经济状况禀出,后也是一番感叹。
祝家主捋着胡须沉默了半响,叹道:“若柳家只是家境差些倒还好办,以咱祝家的财力,待他日柳公子考中举人,捐个官来做也不是难事,可如今仕途已断,就另当别论了。”
商人地位低,即使再富有,也不能跟低品阶的官员来相比。
倘若有个做官的女婿,那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整个家族的身份都提上去了,地位比其他富商就能高出一截来。
“对了,父亲,石家跟柳家交往甚密,两家已有结秦晋之好的约定。”祝红嬴突然又想起一事来。
祝家主对此不甚在意,摇头道:“石家是江湖人,行事风格一向离经叛道,他们两家结亲不足为奇。”
就在祝家父子二人谈论柳家之时,祝太太听到消息后赶来了。
她听见二人的谈话,拉下脸往祝家主左首一座,道:“论底蕴石家是比不了咱祝家,但石家近年来的名声越来越响,眼看就要与咱家持平,人家的儿子娶得,咱祝家的闺女为何嫁不得?”
祝家父子不知祝红嫘上元夜的事,弄了个莫名其妙。
“夫人这话是从何而来?”祝家主茫然问道。
祝太太淡淡瞟他一眼,沉声道:“你闺女在上元夜已与柳家公子定情,前几日他们是来探你口风,不然你以为别人凭啥上赶着来与你结识。”
那父子二人面面相觑。
祝太太接着又道:“那柳家虽断了仕途,可到底有两个秀才功名在,面子上比一般商人好看得多,眼下家道差些有什么要紧。石家的人不是傻子,愿与柳家结为亲家,必定是看中了什么。若我们祝家也与柳家联姻,就等于跟石家结成盟友,百利而无一弊。”
祝家主蹙眉沉思,良久才舒展开来,道:“夫人久居内宅,眼光倒比我还要长远,为夫受教了,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