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了大门,就是为了让他哭出来,怕他内心悲痛,不发泄出来将气郁于心底,形成郁症,现在看他哭出来了,我也缓了口气。
叶子端了杯茶过来,我赶紧将她拉出门外,拿过她手中的茶杯:“洗澡水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叶子说。
“你去将刘叔叫进来,来了先在大厅里等着。”我说。
叶子转身离开后,我又转身回到房子里,听到林如风的哭声已小了许多,将茶怀放到桌子上,回头见他往我这边望了过来,也收住了哭声,慢慢地站了起来,低声道:“让……让知己见笑了。”
“我不笑你,你哭完了没?没哭完可以继续哭。”我对他说。
“哭……哭完了。”他哽咽着。
“我已叫叶子备了热水,你先去清洗一下身体,再涂伤药,我已叫刘叔来帮忙,你不要拒绝,背后的伤不让别人帮你涂不到的。”我说。
“多谢!。”林如风低声道。
他的房子并没有专门的洗濑房,家只有一个共用的。对我道完谢后,他迈着无力的脚步往洗漱房走去。
“你不要想太多了,洗完澡涂完药便好好地睡一觉吧!”我不放心上前扶着他往前走。
他顿时脚步对我苦笑一声:“我还能好好的睡觉吗?”
“这……只要尽量不要让脑子想东西,还是能睡觉的。”我迟疑地说。
“我这脑子能不想东西吗?”他轻叹一声,继续往前走。
我沉默了,让一个刚刚目睹母亲惨死、自己又被打的遍体鳞伤的人不要想东西,好好的睡一觉还真是很为难的事。
扶着他到了洗漱房后,我走了出房门,眼眶不禁湿润了。
这位在母亲呵护下长大的男子,今后将怎么生活?
刘叔已经候在了大厅里,我让刘叔夫妇往后多照顾林如风一点,特别是最近这几天,让他们在重伤的这几天给他上药,给他送饭,给他打扫屋子。
刘叔为人宽厚诚实,一口便答应下来,并对我说阿军已经在将军府等候多时。
我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可实在担心林如风,便在他家再呆些时候。
林如风从洗漱房中走出来后,刘叔陪他到房中上药,叶子在院子中清洗血迹,我心情沉重,掌着一盏灯走到院子里吹夜风。
夜空寂寂,几颗微闪的星星伴着一轮弯月,静默地注视着万家灯火,它们是否知道,在这形形色色的灯火之下,各家正在上演着形形色色的悲欢离合。
刘叔走出来后,说林如风想睡觉,就不送我们回家了。
他还下了逐客令啦!
我让刘叔先回去,走到林如风房子里,看着背对着我躺在床上的林如风说:“我要回家啦!你这书呆怎么不起床相送?”
被子中传来林如风沉闷的声音:“知己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