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府便让人将窗布往上卷,阳光从两个大窗户透进来,刹那间整间房子光亮了起来。
我朝那穿户看了看,只见外面树荫茂盛,偶听得几声鸣,是一个养病的好地方。只是这窗户间的被钉了几条大木条,让这养病的好地方变为了牢房。
我低下头细看这个病患,只见她脸色枯黄得如抹了一层黄油,而最让人惊心的是,她这枯黄的脸上竟有好几处糜烂,更让人不忍卒视的是那糜烂处还凝结着血珠。而她的眼神呆滞得好像看不到我们的到来。房子光了这许多,也带不给她任何生气。
“你感觉如何?”我轻声问。
那女子还是一动不动地呆望着账顶,理也不理我的问话。
阎大夫走上前,轻声对床上的女子道:“苗褀你如今身体如何?这是南平王妃,乃皇上派来为你们医治病症的,你身体有任何不妥,都可对王妃细说。”
床上的女子眨了眨眼睛,一张呆滞糜烂的脸缓缓地朝我们这边侧了过来,浑浊而毫无生气的眼睛瞧了我们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阎大夫低叹了一声:“苗褀,王妃是特意来看你的,你就说说话吧!”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这个叫苗褀的女子不在沉默着。
“你不想说话是吧?那请容我帮你诊一下脉吧!”我小心翼翼地对她说道。
苗褀这才动了一动,张着嘴,轻轻地,沙哑地说:“我是将死之人,还治什么呢?”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可说上一说,我这便帮你诊一下。”我说着,轻轻地蹲下身子,将右手指放在了一动不动的手腕上。
这才看到,她的手腕掌和手臂上也有几处糜烂。这些惊心的糜烂,让人作呕。只是我此时是一个大夫,有责任帮助他们,就算多么难受,我也只能忍着,因为这是我现在的职责。
那苗褀任静静地我帮她诊着脉,突地朝我绝望地笑了一笑:“王妃,我正在这里数着数,看看数到什么时候断气了,要不这等死的滋味真是太难过。”
我听着心酸,一个人明知要死,在这封闭的空间里,一点点任时间过去,自己毫无办法,只能数着数等着死亡的到来,心中应是多么的绝望。
“别数了,你这不是还有一口气在吗?”我劝慰着她。
“还有一口气在也终是要死亡对吗?”苗褀悲伤地说。
“不一定的,你打起精神,我便是为医治你们而来。”我为她打着气。
一个病人,最重要的还是看这人的求生意志如何,一个人如果自己想死了,是任谁也阻止不了的事。
“你能治好我的病?”苗褀不相信地说。
“你脉搏极其不稳,上冲下突,气血翻滚厉害,你身体也正承受着极端的痛楚吧?我在此只能尽人事,一会帮你用银针扎一下经脉,帮你缓解疼痛,要说完全治愈,不过我才接触此症,对此也束手无策。不过我希望你振作起来,抵抗病魔,配合我一起寻找根治之法。”我只能老实地对她说明情况,但是我还可以用银针在她缓几天生命,至于能不能救她,实在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