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是反其道将路线又改成这个了,把人引到西南,然后我们再去西北。
这个小镇子比下午那个要达,我们还是包了一整间旅店,对外就说人满了。
晚饭在旅店随便吃了点,到是睡前,安东洗澡这件事难为我了,我其实想说让阿宁帮忙,可是安东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盯的我发毛,就只好依他。
不过,这小旅店有热水就不错了,淋浴是没有的,只能那盆接水擦身上,安东仗着自己手臂受伤,一会让我帮他脱衣服一会让我帮他擦后背,半天弄得我满头大汗。
“哎呀哎呀后面后背。”
“哎呀你擦那么使劲干什么啊,我这细皮嫩肉的。”
我最后一生气把毛巾往他身上一甩,“事儿这么多呢,以后谁嫁给你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
安东笑嘻嘻的,趴在椅子背上看我洗毛巾,“以后嫁给我的不就是你吗?”
我手上一顿,抬头孤疑的看着这货一副蒙娜丽莎的微笑。
虽然听到这句话知道在开玩笑,可还是心脏狂跳,但是表面上尴尬错开目光,皱眉冷笑着,“抱歉我可没有这么大福气。”
安东无赖的追问上,“怎么不行了?你看现在可是全京城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那是别人以为的,而且像你们这中京城富家公子哥在外面不都是好多女人,再花天酒地,最后娶得不都是世家小姐。”
我端着水盆要出去打到水,他伸出一只腿挡住我的路。
我端着盆,瞪着他,“让开。”
“不让。”
安东突然手伸过来,抓住我的一脚,像是受伤时的,“我刚才和你求婚呢,你就这个态度啊。”
我呵呵两声,“受不起啊,快让开吧,大爷。”
安东却不让,我作势一盆水要泼他,他赶紧让开,我匆忙要出去,其实心跳的奇快,就算知道是假的,我想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吧,尤其是面对这么帅又有钱的人说要娶自己的时候,心扑腾扑腾的。
可是我刚走两步,那货就扑过来从后面抱住我,我一个没站稳,手上的水都溢出来了,声音沙哑的,“你干什么。”
他喘息着,呼吸喷在我脖颈处,酥酥麻麻的。
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脏的狂跳。
“颜娇。”
我没回答,水盆里的水在我手上不断地往外洒。
“你之前,不是问我爱你吗?”
我心一下提了起来。
“你不是说你也不知道吗?”
安东嗯了一声,半晌,“那天在冰箱里,我想通了一件事,如果我这一辈子就和那天一样都是冰火交融,注定受人背叛活得如履薄冰,那么我也没什么好在乎的,对吧。”
我没动,他却继续,“那么有一个愿望,希望有个人能陪着我,从开始到最后,都愿意陪着我。”
我心一抖,这话转折的有点快啊。
“我妈很早就死了,我后来翻她的日记,觉得她这一生都荒唐的要命,不仅自己荒唐,连带着我的一生都因为她的荒唐变得不堪。可是她日记上有一句话我却一直记着,她说她因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而觉得自己这辈子特别值得。”
他的声音很淡,很难得的淡漠,不似之前的邪魅,也不是平时说话都带着陷阱的狡猾,就是单纯的,像是那天在冰箱前他拉着我衣角,叫我陪他的时候,一个脆弱无助却满身盔甲的男人。
我没出声只任他从后面抱着我,手上捧着的水都洒的差不多了,可我就那样呆呆端着,任由心脏狂跳。
“我那时候不明白,我觉得我妈不值得,我有点恨她,真的,因为她我一直被骂野种,连我爸都曾怀疑我不是她亲生的。她明明可以拥有幸福的日子,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个男人。
她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却一辈子很值得。
她说那些荒唐让她本来的人生变成了背-景,那些所谓万人争抢的东西都显得那么不起眼,不重要。
颜娇,我觉得你就是我想要抓住的陪伴我一生的人。那个让我的荒唐变成背-景的人。”
我心一颤,身上抖了一下,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什么击中了我一样,整个人呆呆的,有些出神。
“颜娇,我可能是爱。”
他还没说出来,我手上的老式搪瓷水盆就掉在地上发出极大地声响,盖住了他的话,而他皱眉刚要在说什么,我就回身一把捂住他的嘴,瞪着眼睛看着他,“别说,安东,有些话说出来,就再也不能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