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轻信任何人。
门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有些耀眼,张琼辉往一边站了站,沉重的抽着烟,思绪纷杂。
这时,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旁边的两个人慌乱的跟在身后,这两人看了眼李火,紧张的说:“火,火哥,这个人非要找你,我,我们没有拦住。”
李火看了眼来人,挥了挥手,让两个兄弟出去了,他蹙起眉头,走到那人跟前,递了根烟,无奈的说:“韩队,你怎么又来了?”
韩栋杰并没有接下香烟,他站在一边,翻了下眼睛,像是在质问一般:“怎么?我不能来?”
“哪里话。”李火脸上溢满笑容,“你说要来我哪能阻止呢,毕竟腿在你身上。”
“李火,你要知道,你有把柄在我手上,我劝你最好合作,不要总想着忽悠我。”
“没有,我怎么可能忽悠你呢,只是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实在无能为力啊,韩队,你都已经退休了,何必对那种事情执迷不悟呢。”
“这是我的原则问题。”韩栋杰冷冷的说,“我已经固执十几年了,不在乎现在这点时间。”
“真的抱歉,我帮不了你。”
“你就不怕我曝光那件事?”
“我已经无所谓了。”李火摊开手,“你所说的那个事情,我随时可以找个人顶替我,威胁不到我的,而我还愿意和你聊天,只是因为你曾无意间救过我。”
“既然我救过你,难道你不应该知恩图报吗?”
李火凝重的说:“没有人的恩情可以比得上我的大哥,我是不可能泄露他任何事情的,韩队,这次恐怕你又白费功夫了,以后请你不要来了。”
“好。”韩栋杰转过身,“我会继续调查下去,除非我死,否则我永远不会放弃的。”
“不送。”
韩栋杰气愤的走出了办公室,等他离开后,李火坐在那,沉重的抽着烟,此刻的氛围有些压抑,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太好。
张琼辉忍不住问:“那个人曾经救过你?”
“对,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有人想要害我,那时他是警察,机缘巧合下救了我。”
“他是在调查什么吗?”
“嗯,十多年前的一个案子。”李火苦笑,“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那个时候我才十几岁,刚开始跟着文哥混,懵懵懂懂的,那次事情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那次交易竟然会出这么大问题。”
张琼辉好奇的问:“那是什么情况,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很严重。”
“对啊,当时出动了大批警察,那个时候文哥还在黄君奇手下做事,那次交易失败了,大家都逃走了,而我后来才知道我们之中竟然有卧底,不过奇怪的是有几个卧底竟然死了,有一个卧底就是林峰的父亲,听说他父亲杀害了别的警员。”
张琼辉喃喃着:“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事情。”
“所以林峰才会一直揪着我们不放,他大概是怀疑这一切是我们搞的鬼吧。”
“不是我们做的吧?”
李火狠狠抽了口烟,吐了口烟雾说:“这件事恐怕只有文哥和黄君奇才能知道了,毕竟当时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刚跟着他们不久。”
“那,刚才那个人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执迷不悟呢?”
“因为他当年也参与了那个案子,是他亲眼看到林峰的父亲开枪打死了警察,他实话实说,坐实了林峰父亲叛变的事情,后来又觉得有问题,所以想要调查呗。”
“可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调查的出来,这也太难了吧。”
“这我们就管不着了。”李火抽着烟,惆怅的说,“当年我也是见过林峰父亲的,他和文哥关系很好,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卧底。”
李火轻叹了口气:“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窗外风声呼啸,远处江水翻涌,依稀可以听见汽轮鸣笛声响,张琼辉暗自思考着,再没有说话,也许是惆怅或者信任的原因,李火才和他说这些事情。
只是他并不感兴趣,有关当年那个案子,林峰和唐莹莹应该才是最感兴趣的,而他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
张琼辉沉重的抽着烟,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不过他很快放弃了询问的念头,在这一行混,再坚如堡垒的关系一旦出现了怀疑的念头,顷刻间就能土崩瓦解,他们之间是没有绝对的信任可言的。
林峰和郑秀雯回到警局时,徐欣欣已经在办公区等了很久了,她有些焦灼不安,一直注视着门口位置,当林峰进门的一瞬间,徐欣欣立刻站了起来,朝着林峰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