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回了最初与吴尘保持一米多距离的座位。
这个距离,抚平了吴尘皱着的眉头,他点点头:“嗯。”
好不容易撵走了叶观杰,敲门声又响起,常思齐以为他去而复返,打开门就将正用来擦头发的毛巾砸向了来人:“叶观杰你能让我清静一会儿吗?”
吴尘揭开脸上潮湿的毛巾,听到叶观杰的名字,握着毛巾的手紧了紧,问:“我能进来吗?”
常思齐抓着湿漉漉的头发,尴尬地侧身给他让路。
这是常思齐一个人住的房间,虽然每天都有酒店保洁打扫,但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地上又有了一堆头发,沙发上堆放着各种杂物,垃圾桶也满满的。
常思齐简直是条件反射般紧张地整理起了房间,吴尘看在眼中。
吴尘自己拖过一把椅子,坐下:“医生说你眼皮上的伤至少要一周才能痊愈是吗?”
常思齐点头:“怎么了?是不是影响拍摄进度了?”
吴尘摇头:“合理安排就没事,我是想说,剧组条件艰苦,你可以在此期间回T城休息,顺便看看你的奶奶。”
常思齐不安地拽紧了衣角,吴尘说的是看望她的奶奶,也没有说看望吴尘的爷爷或者妈妈,现在,他们已经是两家人了,只差一个手续,就是不知道这个手续什么时候办。
“手上的伤好些了吗?”吴尘看着她的手,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摘了。
常思齐摊开掌心给他看:“嗯,纱布已经拆了,新肉正在长,但是不痛了。”
吴尘点头。
两人都开始沉默,常思齐整理房间,吴尘坐在椅上默默看着。
常思齐把该干的活儿全都干完了,吴尘居然还在房内,她不知还能做什么来逃避,有些无措,直觉告诉她,今晚,他是有话要说的,还是她不想听到的话。
常思齐:“有点晚了,你是不是要睡了?”
吴尘点头:“嗯。”
他的确有话要对她说的,尤其是发现她摘掉了戒指,他觉得她好像也在等他开口,等他落实一个程序,好给她自由。
吴尘:“你若回T城,可以联系江律师,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直接跟他说,谈妥了,你就先在协议书上签字,回来时把我的那份带给我。”
他还是说出口了,常思齐明明有心理准备的,此刻依然难过得心中钝痛。
“民政局的手续,可能要等Y城这边戏份拍完才能办理,不过你若很着急,我可以抽出一天跟你回去一趟。”
常思齐死死咬着唇,低着头,艰难地开口:“好……”
吴尘起身,走到门边,手刚握上门把手,纤细的胳膊圈住了他的腰,他身子一僵,就感觉到身后之人温暖、柔软,还有她湿湿的长发,贴在了他的背部,凉凉的。
常思齐大胆地搂着吴尘,掉泪,现在她终于敢主动去抱他了,因为不再害怕惊扰到他,不再害怕失去他,毕竟,她现在已经彻底失去了。
哪怕吴尘生气地甩开她,哪怕吴尘像剧组出事时般发飙,她都要求得这最后一个拥抱。
好在吴尘并未生气,一直很耐心地站立在原地,直到她自觉主动地放手。
她甚至懒得找借口来解释这个拥抱,他也没问,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再见。”
他离开了房间,而她,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般沿着门缓缓滑到地上,小声回应:“再见。”
再见了,吴尘。